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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被雪压得折断,有这些破碎声相伴,戒律房内的声声低泣都显得动人了许多。
雪愈发大了,恍若是天神想以此盖住昨日的血污,把整个京安城都清洗一遍似的。
媱嫦穿着件素锦大袄,披着斗篷,怀里还捧着个紫金手炉。
迈入大殿,一阵暖意登时便席卷而来。
她解开斗篷,瞧了眼桌案后的程聿,语气仍旧冷冰冰的:“怎得了?”
“听宋秋说,你昨儿从太医手里拿得的手帕,与元芜的香囊绣工甚是相似,你如何看?”
程聿手握一卷书函,倚着软枕询问。
媱嫦把斗篷挂到一旁,这才去到他跟前儿坐下:“要么这太医是长公主的人,要么就是长公主有意把丝帕放到他那儿让你瞧见,不敢用这太医罢了。”
程聿放下书卷,看着她的方向说道:“苏院判是圣人钦点,便是真有什么,我也必须得用他。”
“唔,”媱嫦点了点头,“不过倒有些蹊跷——你那眼睛,隔着那么远自然是看不清楚手帕上的绣花的,她是想让谁看到?我?”
程聿微微蹙眉。
片刻后他问:“你昨日去求见圣人时,可还遇到了旁人?”
“平康王伴驾。”
程聿微蹙着眉头,沉吟良久后对她道:“此事暂且搁下,另有些事情要你去办。”
“好。”
媱嫦轻揉着眼睛,仍旧有些困倦似的。
程聿看着她这模样,反倒是先笑了:“这时辰了还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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