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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丞把温好的酒端来,他不问原委,没看到钟保身上的囚服和满面沧桑一般,给他二人都倒上了酒。
驿站简陋,没有上好的杯盏,酒也是去岁酿的高粱酒,辣比香浓。
媱嫦倒不在意,一口饮尽后才答了钟保的话:“媱嫦。”
钟保端着酒碗的手颤抖两下,大叹“失敬”。
旁边的驿丞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捧着酒坛的手局促的缩了起来。
媱嫦顺手接过酒坛,对他道:“我自己来。”
她给自己倒着酒,连喝了三碗才长长的舒出口气,面色红润了三分。
这一路着实冷得厉害,几碗烈酒当真比火盆还管用。
钟保始终盯着媱嫦,礼仪早被他抛诸脑后。他打量着这个与他女儿一般年纪的姑娘,莫名有些心疼。
眼瞧着媱嫦又倒了碗酒,他忍不住劝道:“姑娘,少喝些吧,过会儿还要赶路。”
媱嫦端碗的手停在唇边,她抿了一口,放下酒碗望着钟保道:“钟大人,说说你为何被流放吧。”
钟保拧起了眉头。
他缓缓低下头,默然半晌后把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惹得他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他的眼睛红了,也不知是被酒呛的还是被烟熏的。
他盯着媱嫦,缓缓道:“我若说我是被冤枉的,姑娘可信?”
“信。”媱嫦小口饮酒,眸色淡然。
“唉……”
钟保长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他的冤屈。
他三言两语便说清了经过。其实也无甚可听的,不过是祸从天降的事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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