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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钟的滴答声在大殿内盘桓,略显寂寥。
半晌,程聿放下手中纸张,对她道:“下次着这身衣服出门时别带香囊。”
媱嫦随意闻了闻袖子,这才道:“应是在房中染上的,婶母不喜药味,府中熏香的味道。”
程聿不置可否,只道:“这事我来查,你近日莫要再出门,圣人已知晓此事,太医署那边自会有话说。若有事,我会差人寻你。”
媱嫦瞧着他,皱眉问:“晚间也不行?”
“此时的京安城里,可不止你一个能绕过巡查。”程聿道,“或许此刻,宁府里便有不该有的人在。”
“你当宁府是右骥卫中郎将府任人进出?”媱嫦嗤笑一声,起身道,“那我便躲懒了,有劳司丞。”
程聿面带倦容,朝她轻点了下头,便又阖上了眼眸。
媱嫦来得突兀,走时也不带风声。
回到宁府,她等府卫走过后方才回了自己的小院。
院内静谧无声,隐约还能听得厢房内樱儿的呼吸声,正是好眠的时候。
她悄声回房,脱下黑衣裹进包袱,再把它藏至床下,她终于躺了回去。
这几天连日奔波,她着实有些疲累,躺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想得都是方才在太医署看到的程聿的脉案。
心疾弱症,沉疴压身。脉案的记载很清晰,初时只是体弱虚寒,这二年来才愈发严重的。
尤其是绣止府立衙后,脉案数目激增,她来履新前几个月几乎每日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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