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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达罗法鲁……德因克……兹罗……”
瑟华卓耳边响起隐约的低语,像是一架快报废的留声机发出的声音,锈迹斑斑。
他跟从低语继续念诵道:“我使我的罪不着寸缕,被一万只眼睛看见。我不求赦免,愿我的双眼与汝同在。”
随着他的祷词,灯光似乎愈发暗了。但过了一会儿也没发生什么。事实上这幅画并不完整,他还没给自己画上眼睛。
沉默了一会,瑟华卓离开画架,看向窗外。在浓稠如墨的夜幕下所有颜色都被一视同仁,但灯塔火焰般灯光的港口在他眼中仍分外突兀。
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从半个月前开始他眼中的色彩便混乱不堪,这对一个画家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但换种角度……
“不失为新的灵感。”他自顾自地笑了。
回到画架旁,他拿起调色盘,用笔刷给画布上的自己画上眼睛。和画里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自己对视,他有种别样的感觉。
在照相机刚出现的时候,一些人神经兮兮地声称照相会夺走人的灵魂,而现在瑟华卓的感觉就是如此,自己的灵魂仿佛被这幅画夺走了,画里的他活了过来。
灯光又暗了,或者说一团不可名状的影从画布背后浮现,瑟华卓立刻感到负重担,并喘不过气来。
空气变成了黏稠的胶体,堵塞的他的鼻腔,他越想努力呼吸,这些黏稠之物便把他的肺也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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