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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黑马提尼三加四分之一便士。”
瑟华卓把空酒杯推到长柜边。
“还是先赊着。”他擦了把嘴角说。
“你已经欠了我多少来着……”萨拜因撇嘴道。
“拜托,你酒多得数不清了。”
瑟华卓打了个长嗝。
萨拜因耸了下肩,拿起白毛巾擦拭玻璃杯。他还是年轻时当过酒保,重cāo)旧业让他能偶尔得到重拾青的错觉。这时间还很早,酒吧尚未对外开业,他向外看了一眼,问道:“最近怎么样?”
“穷得叮当响。”瑟华卓揣着口袋离开椅子。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买家。”萨拜因打量着瑟华卓,他的这位画家朋友还是那副潦倒模样,但眼底的沉郁之气消失了。
“我会考虑。”
萨拜因摆摆手,离开酒吧。
沿着清晨的翡纳河岸漫步,对岸拥挤的建筑群被空旷的天幕挤压成一线,阳光从东方铺过来,他停下脚步,眼神仿佛聚焦在极遥远处又仿佛没有落点。朝阳下变短的影子在他眼里逐渐拉长,夜幕又重新降临。
出即是落,这壮阔的天象演化让瑟华卓为之顿足。
直到一阵接近的脚步声传来。
瑟华卓回神,一只大头皮靴踩在港口的石板地上,高鞋帮把裤腿利落地扎紧。目光向上,他见到了随脚步晃动的衣摆,然后是一个男人的脸。
“嘿。”瑟华卓别嘴笑笑,打着招呼。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雷的眼罩上,疑惑地挑了下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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