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私库,盈盈的一水白光映着幽暗的密室。
光源来自于一奇怪的人,一身稀烂的衣衫,依稀还能看出崭新时的堆叠和绮丽。单是银和白,竟也可以织染出水墨画一样焦浓重淡清的五色烟霞。
而这份难以想象的精致奢华,居然没有半点是为了修行,或者强大。
一看就知用了许多仙术材料的法袍,竟然是全无一点防御攻击的作用,仿佛当年制作这件衣服,单纯是为了修饰的雅致,以及超然的奢侈。
然则破落至此,也只令人觉得咋舌,而不是惊艳了。
其人的头发长得直接拖到脚踝,尽管看起来主人已经尽力的梳拢过一遍了,但那仿佛是很多年没有洗过黑发依然显得纠结而蓬乱。
就像个一个落拓街头的亡国勋贵,这男人身上唯一还能看的,也只剩下了他自己的气度。
幽幽隐隐的白光泛着冷,从他的皮肤上印出来,映白了私库的一角。
却又十分光华内敛,既不会逼人眼目,也不肯多圈一点明亮的地盘。
男人负手站在空白的墙壁前,仰望着头顶七零八落的金色浮雕。
那浮雕仿佛灯具一样,在他进来之后,一挥手就失去了先前富丽堂皇的光辉。
“俗气。”这是他出现之后说的第三句话。
第二句话是,“以为是还在,结果都变了呐……”
加上他破碎虚空穿过来时说的那句:“啊哦,家里居然有人。”
整整两个时辰,他只说过这三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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