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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生母亲死的时候,他没有去参加葬礼,一片面在表面酒绿灯红,夜醉秦淮。那女人只是益德太子的一个庶妃,凶事办得并不谨慎,但众人也感伤,道元小公爷放恣不羁,孝道皆无。
益德太子归天,举朝皆哀,国丧之礼。
他不得不去参加葬礼,由于那是当朝太子爷。
棺材中躺着的人是他亲生父亲,他给了他性命,他却只能向他执臣子之礼。那一夜晚,他无法再去宿花醉柳,但并没有像别的臣工那般悲悲切切,他只是冷眼看着燕绵泽披麻带孝,恸痛哀切,也看着燕绵洹跪在棺前,毫无感受地重重磕头,心却在滴血。
父母皆亡,他却毕生也喊不出一声「爹娘」。
无人通晓那种切身痛苦。
许多人都已经忘了,他是姓燕的。
许多人也已经忘了,生他者,并未养他,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如何的一种经历。可他自己,并没有忘。
这般环境下发展的元祐,不明燕爱,也不需要爱。爱是个什么东西?是歌舞优伶的脱衣一笑?或是望族淑媛的含情羞怯?他不屑于如许的爱。
可不屑、不睬、不懂,并不可以抹去他缺爱的事实。
无人不缺爱,固执如他,骨子里一样会落寞。
哪怕站在万万人中,哪怕身边美人环抱,他的眼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心惟有一个感受——这个天下,仅他一人。
他历来不以为乌仁潇潇与姑娘有何差别。除了性格大一点,个性一点,比华夏佳多了一丝敢爱敢恨的直率,并没有差别。但由于她的存在,他的生活里,添了一个与平常差指标——找到她,羞耻她,让她忏悔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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