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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高欢的合理要求,柔然主阿那瓌断然拒绝,并将高欢派去的使者太常卿邢邵赶出王庭,向高欢传达自己的不满之意,然后让高欢再派人来商议迎亲的事宜。
拒绝了,但是没把话说绝。这位柔然主的手腕还是很灵活的。
阿那瓌并不觉得高欢让柔然军队护送公主到边境有什么奇怪的,这只是人之常情。
但长久以来的政治嗅觉,还是让他产生了莫名的焦虑,隐约觉得高欢此举绝对是有所图谋。多半是对自己很不利。
反正如今柔然已经重创了北方的高车部落,起码五年以内,对方是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阿那瓌并不着急,他觉得比起没有后顾之忧的自己,担忧南面与西面同时搞事的高欢应该更着急才对。女儿捂在手里又不会烂掉,吊一下高欢的胃口,并无不可。
于是倒霉蛋邢邵就这样带着随从骑着马,从屯扎在克鲁伦河岸边放牧的柔然王庭出发,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雪返回了安州。
比起高欢在阿那瓌那里吃了个软钉子,梁国中枢对于南下平叛的准备,倒是异常充分,推进过程也很顺利。
不仅兵戈、盔甲、盾牌堆满了府库,光是单兵弩都准备了几十万张!而且运输所需的漕船,骡子,驴,驽马都从全国各地调集了过来,准备已经不仅仅是用充足来形容了。
既然此番南下广州是要从南康郡走韶关,那么有一段路靠陆路运输是免不了的,用驴车骡车运粮也是刚需,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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