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很困难。两个人就这么遥遥相望,谁也不愿意挪窝,彼此都较着劲儿。
太子不说话,眼神里有警告的意味,开始怀疑是不是纵得太过了,让她的胆儿越来越肥。星河呢,人在矮檐下,做小伏低了十来年,就算有再硬的筋骨,在他面前也得藏住了。
没法不服软,弯腰褪下鞋,举步上了脚踏。刚要欠身跪坐,他往里头让了让,示意她上床来。
这下她有些吃惊了,过去几年了不得偎在他腿旁,让他逗狗似的摸两下。这回要上床?她看了看杏黄的帐褥,显得很犹豫:“臣无德无能,不敢上主子卧榻。”
太子靠着锦字靠垫,脸上浮起嘲讽的笑,“我记得你说过,哪怕假戏真做,眼睛也不眨一下。怎么,言犹在耳,就想变卦?”
如果说她从来没想过有这一天,那是自欺欺人。深宫锁闭,每天发生多少腌臜事,数都数不过来。皇帝也好,太子也好,临幸女人非但没有罪过,被临幸的还要自觉身披荣耀。现在轮着她了,背了那些年的脏名儿,终于要坐实了,忐忑之余慢慢冷静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她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年纪到了,有那种事应当。况且太子还是个雏儿,干干净净的,她也不算吃亏。
这么宽慰自己一番,解开鸾带坐上了床沿。他没盖被子,想来不必嫔妃侍寝似的,从脚丫子那头爬上来。要巧笑倩兮,要莺声燕语,她做不出来,索性大字型躺下,任人宰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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