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湟河向东南而流,河谷里绿草如茵,两岸则是高高的山丘。
因得不到湟水的滋润,山丘上十分干燥、寸草不生,呈现出红褐色,与河谷的绿对比鲜明。
木轮车从河边驰过,每遇到沟壑或石子都会剧烈地颠簸,颠得车板上的真金浑身酸疼。
不是因为唐军好心才给他安排了木轮车,而是严云云擒下他的那几日里曾在他腿上扎了两刀,真金又痛又觉得她莫名其妙,他独自一人还能逃到哪里。
此时被这样押往甘肃,让身为俘虏的人感受穷途末路。
他并不担心自己,认为不论是出于礼节还是为了国事考虑,李瑕都不会杀他,极可能是拿他作为交易或幽禁起来。
回顾这一路历程,想到这趟将差事办成这样,若父皇听说了,必定会暴怒如雷。因此,心底竟是隐隐庆幸这般被俘虏了,不必回去面对。
终于,前方地势一阔,道路渐渐平坦起来,该是快到河西走廊了。
一小队人马迎面汇入这只队伍,真金很快就留意到有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严云云身边,旁人都称其为韩先生,偶尔能听到严云云唤他的名字。
很容易能看出来这韩无非是严云云的丈夫,听名字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很可能是李瑕的宰辅之臣韩承绪的族中子弟,地位不凡。
真金又瞥向严云云,只见她与韩无非说了几句话,扶着额头闭着眼,身体晃了晃之后竟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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