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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李嗣业躬身叉手陈情道:“陛下可知如今大唐的军事力量内轻外重,长安宿卫京师的部队不过数万,且不习战阵纪律松弛。而范阳节度使有兵九万人,平卢节度使有兵三万五千人,万一他们将矛头对内,中原毫无屏障,关中何以御敌?”
李隆基抬头遥望远处,扭过头来深目凝视了李嗣业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连你也觉得他是胡人,不该受此殊荣,是胡人就一定会造反么?”
皇帝的问题已经带了自己的倾向,自觉地站在了对立面来维护某人。
“陛下,臣向你提起的防范只是针对外重内轻这一事实,并非针对任何一人,陛下对于臣子可以给予爱护与信任,但绝不是给予他妄想的机会。陛下也不必把天下的安危寄托在臣下的忠心之上。与其相信他忠心耿耿,倒不如相信制度完备使其不敢有虚妄之念,以此,陛下才能够高枕无忧。”
李隆基难得地把头脑从音乐中抽离出来,仔细地想了想其中的利弊,扭头问道:“以你之见,应当怎么做?”
“使,乃圣人钦差,代天子巡狩四方,既然是代天子巡狩,为何会常驻在一个地方五六年甚至十年不挪地?”
“这,”皇帝微微张合着下巴,开口道:“治军乃是上下同欲上下同心之道,一镇节度使来到边疆,为了掌控军心做到令行禁止,需要花费一定时间。等他与这支军队完全磨合,到时候再把他换掉用别人,这个过程岂不是要重新来一编,这样做会不会削弱军队的作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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