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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头彻夜把守的赵含露探头进来,“大人,都已经快过三更了;您还没安歇?”
“嗯,今儿个大早就要在殿下与朝臣面前受审了,我能不把一切都准备妥当?”
赵含露叹息着,“恕卑职直言,卑职长这么大,从没见过有人在受审前就已经认罪画押的。”更别说那些个要拿来指控她的“证据”几乎全都出自于她手中。
湘君笑了笑,“虽说是认罪,但我心底当真坦荡,自认所行之事没有丝毫愧对陛下。”
“大人对陛下的用心,早就超过了卑职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她偏头反问:“我记得妳是嫁了人的?”
“是,卑职的夫君在外走镖维生,也替朝廷送过镖。”
湘君想起来了,玩味笑问:“那怎么没夫唱妇随呀?”
赵含露登时显得有几分扭捏,“他们总说我在宫里当差好,薪俸多,又不须跋山涉水……说来说去都是一些升斗小民的烦恼!”
“哪里?能这样想挺务实;妳自己觉得呢?”
“我就单纯是舍不得这群一同自营伍里相处、扶持的姊妹罢了!”赵含露耸耸肩,看着湘君回头又把方插妥的花瓶拿出来瞧。“大人……圣上她,肯定会放妳一马,对不?”
湘君轻抚着桃花瓣,掀了掀唇,“啊,以我对她的了解是这样。”她抬眸,眼底却已有了结一切的觉悟,“可我也对她说过了,如果只是罢我的官,想必难杜悠悠之口,那些朝臣还能不怕我、不将我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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