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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阿娘有孕时,正值我家中祖父于北地领兵征战。那时祖父被奚人围困,下落不明,消息传回京中,我阿爹趁夜翻墙出府,独自离京,去往北地打探祖父音讯。此事不知怎么被阿娘察觉了,阿爹在前面走,她带着八月身孕跟在后面——”
说起父母这桩之后被家中人反复提起公开取笑处刑的旧事,萧牧眼底有些涩然笑意:“待二人赶到北地,祖父已经转败为胜,解了困局——阿娘就这么在北地生下了我,因条件不足,便在附近的镇子上寻来了一位年轻的乳母。乳母彼时刚与丈夫在战乱中失散,数月大小的孩子也不幸夭折,虽是个遭遇不幸的可怜人,骨子里却乐观豁达,因此与我阿娘极为投缘。”
他缓声说着,衡玉静静听着。
“后来回京时,乳母也陪同在侧,直至我三岁那年,北地传来消息,找到了乳母之前失散的丈夫。得知此人辗转被编入北地驻军当中,乳母便赶回北地与之团聚。只可惜好景不长,刚结束这段长达三年的生离不久,便是死别。”
“此人因伤病过世后,乳母便独居北地,其间同我阿娘一直未曾断过书信往来。”萧牧话至此处,微微一顿,才往下道:“直到后来我家中出事,乳母辗转寻到了我阿爹在北地的那位旧部询问情况——自我现身与她相见之后,乳母便成了亲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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