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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诺厄以为自己听错了。

海妖一族虽说没有特定语言，都是依靠精神力沟通，但也许精神力之间也有不同的意思……吧。

诺厄试图辩证这一点，但塞壬显然没看出他的逃避，反而兴致勃勃凑得更近，以至于整张图都只有她的一只眼睛：【你怎么保持人类模样的？】

诺厄顿了顿，然后直接翻过这页，直截了当的试图当做没看到。

好不容易看到了「同类」的塞壬显然没打算就此放弃，翻过的书页被什么顶开，接着她甩着鱼尾巴跑到了诺厄翻开的这一页，抓住几颗路过身边的字团成一大块然后趴了上去：【别急着翻页啊，好不容易看到了海妖。你好像还没有成年，怎么待在人类的地方？哦，这好像是人类的书……】

诺厄看着拥挤到另一页瑟瑟发抖的字，又看了一眼活像是什么恶霸一般的塞壬。

他当然不可能是什么海妖，大概是因为海妖的咒语念多了，精神体上留下了痕迹，所以被对精神体极为敏锐的塞壬认错为了同族。

眼下这只塞壬正像个话痨一般说个不停，比起是见到同类的惊讶，更像是被憋久了的释放。

这本书的历史少说也得有两千年，若是一直辗转于人类手中，那大概的确是快寂寞疯了。

【你怎么不说话？】絮叨的塞壬迟迟没能得到诺厄的回应，更加的好奇，【小海妖……】

「我不是海妖。」与书中塞壬那超越人类听觉的音域不同，诺厄因为人类自身的限制，发出来的声音更像是一段低吟，也更像是近代人鱼在水中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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