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挺胸,可以立于天光之下。
“少爷……”他的身后,夏侯潋低声唤道。
他没有应,他觉得很累,累到说不出话。他其实有点渴,腿也有点痛,可是他不想管,就这么站着,仿佛身体受了虐待心里就可以好受一点。
太医出来了,带来了好消息,说先生没事儿,只是累了,需要静养。人渐渐散了,院子很快萧索下来,只有沈玦和夏侯潋还留在廊庑下面,身子隐在阴影里,像两只默不作声的野鬼。
空地里有一个葡萄架子,葡萄藤枯了,剩下零星几束枯干的蔓条缠在窝棚上面。靠墙放了许多花盆,都是野花,说不出名字,高高矮矮放了一溜。有的还开着有的已经枯了,在黯淡的天光底下显得蔫蔫的。
不知道站了多久,里间出来一个童子,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年纪,看见廊庑底下的沈玦和夏侯潋,略怔了一怔,问道:“你们还没走啊?”
他不知道沈玦的身份,目不转睛地看了沈玦几眼,忽然睁大眼睛道:“这位公子,你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沈玦抬起眼来看他。
小童子又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幅画儿出来。沈玦拿过来看,纸已经发黄了,上面用细笔画了一个少年,清秀的眉目,一身粗布棉衣,正在灯下看书。
是谢惊澜。
“看,像不像你?”童子把画收回来,“你别告诉先生我偷偷拿来给你看。这是用来拜祭惊澜师哥的像,先生上哪儿都揣着,可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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