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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国师府门前停下,沈妙言扶着素问的手下了车,抬头望了眼威严的匾额,想着那个娇娇弱弱的白珏儿,便摆足了主人家的气势,抬步走上台阶。
一路穿过抄手游廊,进了衡芜院,守在屋檐下的侍女挑开布帘,她揣着从承恩寺求来的菩提手串,径直进了君天澜的书房。
书房中是熟悉的龙涎香,安安静静的。
她穿过珠帘,正要开口,就瞧见君天澜站在窗下临字,侧脸依旧冷峻而精致。
他的身旁,白珏儿身着月蓝色襦裙,外面罩一件粉珊瑚色的褙子,背后绣了繁复精致的莲花。云鬓高耸,脖颈修长纤细,耳垂下坠着两粒洁白的明珠。
她一边研磨,一边仰头望着君天澜,唇瓣上挂着一抹浅笑,俨然是娇俏至极的模样。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若论史上水平最高的诗词,还是苏轼的《水调歌头》。那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真是千古绝唱。”
“本座倒觉得,李太白的《将进酒》,当推第一。”君天澜声音淡淡,仿佛未曾察觉到沈妙言进来。
沈妙言静静看着他们两人,攥紧了裙摆,像是喝了一瓶醋,心底咕嘟咕嘟冒起酸泡泡来。
她刻意咳嗽了声,白珏儿回头,注意到她,娇俏的面庞上露出一抹不善:“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见沈妙言穿着普通,想着她大约只是伺候国师大人的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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