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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国公亲自接见,工匠既荣幸又紧张,惴惴不安地来到李勣面前。
对李勣的垂问,工匠知无不言,从李钦载给他图纸,到如何讲解制作此弓,再到在军器监如何制作,制作后如何亲身一试。
甚至连李钦载威胁他一同流徙的流氓论调也原样复述出来,老老实实一字一句,不打一丝折扣。
李勣捋须一直微笑聆听,偶尔忍不住发出笑声,随着工匠的述说,李勣的面色渐渐变得红润,显然心情越来越好。
工匠说完后神情忐忑地站在一旁,李勣眼睛半阖,不知在思索什么。
以前李钦载的种种顽劣不堪的表现,如今李钦载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创出一种新式利器如同信手拈来般随意。
李勣陷入了深思,他在思索自己这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孙儿。
太令人震惊了,一个整日闯祸的纨绔膏粱,一夜之间造出一种完全超越当今的国之利器。
是偶有所得,还是情急而发,或是平日韬光养晦,危急之时才逼他不得不稍露锋芒?
良久,李勣忽然大笑:“误打误撞也好,厚积薄发也好,这孽障倒是躲了一场劫难,哈哈!”
旁边的刘阿四神情也激动起来,他听懂了李勣话里的意思。
转眼一瞥,李勣问道:“钦载此时应已离京多时,往金州方向赶路了吧?”
刘阿四垂头道:“是,按脚程来算,应已离开长安一个多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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