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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全家,血债血偿!”
“抄家,抄家!”
半夜,毛奇龄猛地坐起,全身惊出一场虚汗。
三天时间,他旁观了两场公审大会、三场诉苦大会。
有一场公审,愤怒的家奴冲上台去,接着无数佃户群起响应。由于大同兵数量不足,用一群民夫维持秩序,根本就拦不住愤怒百姓,当场打死七个、打伤十二个,有一个士绅甚至被挖心啃食。
毛奇龄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接连好几晚做噩梦,总感觉自己家里也被要公审。
他要不是率众献城,毛家肯定被公审了。勋贵!
清晨。
毛奇龄顶着黑眼圈出去,只见两个亲卫守在门口。
“毛相公,快点吃饭吧,今日还有一场。”一个亲卫说道。
还有一场?
毛奇龄双腿发软,哀求道:“这位兄弟,能否禀报总镇,就说我已经服了,愿意去做吏员帮着分田。”
“好。”亲卫笑道。
主动投效或起义之人,只要识字,都能直接做吏员,但不能在本县当差。不识字者,可到本县做皂吏,尽快恢复全县的秩序。
若是不用当地人,赵瀚带来的官吏哪里够用?
数日之后,毛奇龄被扔到临安县为吏。这位杠精的嘴巴,暂时变得乖巧许多,估计半年之后都不敢乱说话了。
改是改不过来的,不知哪天肯定故态复发。
至于钱谦益。
“老爷,有士子递拜帖。”家奴进来禀报。
“不见!”钱谦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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