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时,她已准备好了给侄子的新衣,纸钱和生祭的饭食,因还需最后清理下尸身,第二天清晨才可入土下葬。
可这些原是死者入土为安前常见的事,却因老妇当时这口中有一句话,却令一旁的段鸮不知为何停了一下。
“这可有洗头用的油皂否?”
“有,您要油皂有何用?”
段鸮问道。
“是这般,我这侄儿是个读书人,最重孝道,一双父母去的早,往常这一头辫子拆洗都是小心,掉一根头发他都自觉对不住父母,这一身身体发肤更是从不肯伤得自己,他如今死的这般不风光地死了,我这做姑母总要为其好好洗一次这头发,才好送他下葬。”
因这一句话,段鸮这一日为棺中的瑞邛换完下葬前的,又送走那老妇就一人独坐了一会儿。
也是因这个缘故,他这之后思索了片刻,又让段元宝好好在家,一个人出去了一趟。
但正好段鸮就这么走到这松阳街上时,却让他听到了一段从一处酒楼上头传来的声音。
那是一段街头随处可见的说书。
往常说的多是些三侠五义,民间志怪,在本朝实属多见。
可今天在那小酒楼上头,却有一案几摆在食客当中。
上有一长方形的惊堂木,一个装着一块碎银的还有一胡须花白,两眼似鱼眼睛般浑浊的马褂老书生。
三五张摆满了鱼皮花生,各色酒菜的方桌摆满楼上楼下,底下翘脚行走的走卒也在竖着耳朵一道听着上头那老头嘴里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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