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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冬并不是一个好睡的人,如果有人嗜酒成瘾,那她嗜的便是安眠药。
差别是,前者是可以选择,后者是不得不从。
但昨晚,沈东冬难得逃出了安眠药的箝制,她睡得很好,很多年都不曾这么好。
──是为什么?
折好被子的沈东冬抿唇,她醒来时,房里已没有了程予嫣,徒剩她一人。已收拾干净的房内,让昨晚的失序像被人施了魔法,找不出一点证据证明两人昨晚的亲近。
但这并不重要了。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沈东冬提醒自己。
她最该收拾的,就是对程予嫣的那一丝担心,那担心太多余,徒增日后分离时的负累。
她明明知道。
于是此际,换好衣服的沈东冬像把素日里的盔甲也换上了,她清冷的目光落在镜里的那人身上,穿衣镜里头站着的人一如以往,那精明跟干练的神色像是在她身上纹了身,只要她苏醒,便割舍不掉似的。
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沈东冬想起程予嫣昨晚问她的问题。
确实,她曾经不是一个人住。
『你为什么总这么严肃,你应该去当个军人的。』
沈东冬的耳际旋上一丝柔腻,那女子的声音牵起沈东冬的记忆,沈东冬低眉,彷佛在镜子里、又或是在回忆里,见着了几年前的她与她。
那时,一切都还很单纯,没有伤害,只有爱,纯然如初春萌生的嫩芽。
『是吗?那我去了。』
『不,你不能去,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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