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她目光如针，扎得自己浑身上都又痒又痛。

猛然惊神。

疯了吧。

他方才定是疯了，才会在此此刻这事。

夜人静的皇太子中，他满脑子都是丝不挂的她，在与她不及十丈的桌案后舒快得连她还在这里都忘了。

他顶着她的目光，看她竟然起身，拿起她身前案上的几本折子，朝他走来，甚至还拾袖了眼睛，当真是副刚睡醒的模样。

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看见的，她此时的目光这么温软，她定是没有看见他刚才……她又怎会看得见？他身前的桌案角高矗，将他腹全掩住，她方才坐在里，本不可能看见。

她撩开纱帘，路慢步而来，走近他案前，将几本折子放在他案上，轻声：“臣有事想问问殿。”

他抬眼看她的脸，嫩红泛泽，在昏黄的烛光微呈淡淡的金，双眼中仿似存了无数颗星星，萃灿惑人，说话时张开的嘴唇似被朱笔描过，时令他才平静不久的身子又开始躁。

怎能想得到，她就是当年个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缩在他怀里、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姑娘。

之前数次见她，他竟也没发现她的容貌如此耐看，神如此诱人。

沈知书性风流，常笑他不识女，只知女人容貌看与否，却不懂品评女人骨子里的柔媚之态。

他是不知女。

他的母皇曾经是天最有名的美人，容才略胆魄再无女子能及，他自幼便听父王常，当年他的母皇，是能够只消眼便让人魂与神授的女子，他如何还能觉得这世间的女子容令他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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