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只剩下傅闻远以后,就更是浑身都写满无措。
点滴已经完了,护士拔了针,云溪安静睡着,脸色苍白,只唇上一点浅淡的血色,放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凉的瘆人,傅闻远帮他放进去,便坐在一边等。
他的政治敏锐度没在生活的其他方面发挥作用,他挣扎抵抗很久,到这时候才肯心甘情愿对自己承认,早就握在手里的究竟是什么。
傅闻远摁灭烟头,到这会儿才开口:“病了就来小孩儿脾气,谁都这样。”
胰腺癌原本便棘手,到这时候扩散得快且范围广,基本没什么再治疗的必要。
三个人前后进了吸烟室,沉默坐一会儿,江越凌道:“既然妈想在这边,就由她吧。”
傅闻远转过脸低头看他,云溪就把眼睛闭上了,眼皮却颤动着,细腻的皮肤上泛着些红。傅闻远用手背去探,才发现他又起了低烧。
他怎么会忘?
因为阿姨的病,三个人都心烦,因为都知道棘手。江越凌神情凝重,又有些不好开口:“但大哥确实忙……”
阿姨却摆摆手,就下了最后决断:“行了,就这样,听大夫说了怎么弄就回去吧,别跟这儿耗着了。有空来看看我就算你们尽心了。”
傅闻远安抚道:“早晚要知道,提前告诉他,过几天去上学也走得安心。”
三个人就算说定了。
一时之间,傅闻远有点后悔,想自己是不是把云溪推得太前,但也只是一点。他对云溪的要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高,他希望在云溪孱弱的躯体下能有一副坚强的精神,能承受更多、负担更多,像个真正的成年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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