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只是一想到离开时纪修别有深意的一句话,便浑身泛起不在。他让她不要放过他,是什意思?
薛纷纷不敢往深里想,扯了扯傅容袖子顾左右而言他,“我想喝水……”
她昨日烧得厉害,一早起来嗓子干得冒烟,偏偏浑身又使不上力气,唯有请傅容帮忙。所幸傅容十分乐意,提起炭炉上的铜壶倒在白釉碗里,举到她嘴边耐心地喂着。薛纷纷咕咚咕咚喝了个饱,身子歪在一旁又犯起困来,睡不够似的。
“我想小豆花了。”她抱着被子缩成一团,梦呓般地呢喃一句。“我没办法把他也带过来,是一天不见就十分难受……这些天让他吃了那多苦,我心里难受。”
她一遍遍地重复“难受”,傅容忍不住将他抱紧了些,挨着她粉嫩的耳垂碰了碰,“赵权是个十分靠的人,峥交给他一定不会事的。”
薛纷纷带着哭腔嗯了一声,旋即便不再说话了。
车上虽然比外面和,但终究扛不住冬天的寒冷,傅容没穿鹤氅,她便展开被子将两人包住取。奈何手太短不合抱,反而身子一倾将傅容推倒在榻上。两人身子交叠,她怎也没想到傅容竟然这身体软易推倒,当有些怔楞,忙不迭要起来,“你怎一推就倒了?”
傅容握住她手掌反复揉,“只要夫人不再难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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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于次日早晨抵达永安,傅容先送薛纷纷回将军府,其余的事全交由杨书勤打点。
一进府薛纷纷便迫不及待地直奔御雪,走进影后便见莺时正跟小豆花在院里晒太阳。小豆花躺在铺了厚厚一层毛毡的短榻上,莺时在一旁逗他,时不时听见他欢喜地咯咯笑声。
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石头才算落,薛纷纷提着裙襕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莺时率先发现她,欣喜地站起来唤了声:“小姐!”
傅峥循声看来,对上薛纷纷眼睛后挣扎着要坐起来,伸短的胳膊要够她,“娘娘……”
孩子不愧是母亲身上掉来的一块肉,几天不见便思念得紧,薛纷纷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哄了一会举到跟前仔细端详。白玉无瑕的脸蛋仍旧光洁,一排扇子似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几天不见底一颗牙行将冒头来,小小的嵌在牙床上,一笑便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莺时姑姑将你养得不错,几天没见反而胖了些。”薛纷纷爱不释手地亲了亲他脸蛋,埋首在他颈窝里,一身的奶香味是最让人心安的味道。
莺时心有慰藉地看着两人,朝傅容欠了欠身,“将军。”便识趣地退,才从外边回来风尘仆仆的,应该要好好洗个热水澡才是。
小豆花余光瞥见一旁立如松柏的傅容,眼睛眨了眨,伸手朝他抓了抓:“爹爹?”
傅容将他举到与肩高,两人大眼对小眼的互相看,旋即发内心地愉悦大笑:“峥想爹爹了?”
傅峥还小,说不会完整的句子,但是语言天赋已经比龄人高许多,“想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