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制成的,通体赤红,奇就奇在四只鼎腿竟都是漆黑如墨,整块料子明显是一体。
瞧着样子它并不是一开始便是这样黑,而是经过无数的炼化积攒下的戾气将他染黑。
鼎身上刻制的符文瞧着就和外面的劣质符文不同,凭直觉,楚炽觉得这定不是此界之物。
“魔尊瞧着我这尊化魔鼎如何。”
楚炽闻及,莞尔一笑,她用手捻了一下鼎上的灰尘,“你这小子,怎么还有这样的宝物。”
凌茴狂笑,眼中的温和破裂,“那是自然,成魔之路,艰险万分况且世间已经没有完整的魔功,这鼎也是我偶然所得,上面的戾气乃是自来就有,想来是以往的哪位前辈用它炼制戾气。”
“本来,我是不打算用的,但是如今,普通的炉鼎怕是容不下尊者和他了。”
他拂袖,化魔鼎瞬间变成三人环抱都不得的大小,楚炽赶忙后退,直到祭台边缘。
“怎么了,尊者这便要走,晚辈却是不允呢。”
他的声音倏然的变成极为尖细的样子,闻及心神都有些震荡。
楚炽哑然,不想凌茴还真的是个修魔的好苗子,在此界魔修罕至的状态下,还能有这般的功力。他周身萦绕着紫青色的瘴气,唇色变得赤红,发上玉冠碎裂,露出原本的紫木魔冠。
身上穿着已经变成魔修一般着的黑纹红绣的广袖长袍。
难怪他这般隐忍的人,能够面对一个尊者这般狂肆,为魔者怎会不知自己面前的这个魔,是金身而至,还是只有一具神魂降临。
鼎中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嘤咛。
凌越矶双手双脚被法术禁锢。他没想到醉微竟然也沾染上了魔。
他醒后见到醉微时,她便已经是怒急,随后从她言语中凌越矶才知道,原是因着芸香也闯了进来。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更是焦急不堪,但是在醉微面前他不敢展示自己真实的情感。这女人的阴狠,恐怖,她那令人生畏的爱意,简直就是□□。
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能在枷锁中看着她离开,并且她走后,凌越矶便见到了另一个男人,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凌茴,一直都在。
“你为何不揭穿我,有人冒充你去伤害苍阳,你不恨吗?”他浑身失力。瘫软在墙边,他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用青黑色石板铺满的暗室,只有盈盈的青紫色幽火照明。
“有人愿意做凌茴,我为何不答应呢?全苍阳都知道你是凌茴,只有一些人知道你是凌越矶。”
“真真假假,我让他是真,他便是。”
凌茴拂袖,他便瞬间失了神智,昏了过去,再睁开眼,便置身于这尊魔鼎。
“醒来的正好,你瞧,我把你的相好给你带来了。”
楚炽还以为他得知自己的身份了,讶然不已。
结果他竟是将芸香的尸身提在手中,那具身体已经变得僵硬,颈上的血痕已经凝结。妖身与凡人的躯壳不同,妖精死后,身上的法力还未消尽时依旧维持人身,若是法力消散完全,便会就地变成本体,但是永生都不会再次开启灵智。
只能沦为凡物。
凌茴突然发疯,将芸香妖身抛至空中,楚炽眼中瞬间积攒出汹涌的怒火,凌越矶更是在他一开始有动作是便奋力的挣扎,身上被凌茴下的禁制鞭打的尽是血痕。
“凌茴,你放开她!芸香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开她!”
“啊!····”芸香的妖身在凌越矶仰天的怒吼中被凌茴击碎。
楚炽低着头,并看不清她现今的面容,但是周身的恐怖气焰,不禁让已经成了魔的凌茴心中生俱。
他轻笑,装作去接已经成为灵力碎片的芸香。
这一动作更是将凌越矶触怒。也把在祭台之下的寻嗣心中汹涌的怒火点燃,他甚至已经忽略了近在眼前,虚弱无比的炽魔的神魂。
寻嗣随即甩袖,一跃而上直接将凌茴的颈子拎起,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将他像是一颗碎石一般抛掷。
凌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寻嗣是往生官,这里是高等世界,本就容许仙魔的存在,他更是如鱼得水,能将自己的法力施展,但是现在寻嗣却像凡人一样的将凌茴扔在地上,一拳拳的殴打。
“你为何伤她!你怎敢伤她!”
寻嗣双目充血布满血丝,他来晚了。
又一次。芸香在他面前被杀。前世,他无能为力;今世,明明他身怀毁界之能,为何还是护她不住?
“那是我发誓用命也要护住的人啊!”
“凌茴!!”
楚炽站在祭台之上,呆呆的看着寻嗣变身一头凶猛的野兽。
将身下的猎物撕毁,芸香于他,当真这般重要?
她眼中难有的浮上些许疑惑,却被身后咚咚的撞击声打碎。
“你要做何?”
鼎中已经聚集了许多他的血液,凌越矶额上的伤口出还在不断地涌出血液。楚炽活得艰辛,最厌恶轻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