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瞧着她喃喃,明知她身体正虚,不宜劳思费神,却抑制不住那股渴望,非要拔个头筹不可。
他瞧着怀中低垂着脑袋的朵澜,这样一个激狂二十余载的男人,此刻眉目之间竟有一抹战战兢兢的脆弱,仿若孤注生死般。
“望月……”
她却痴了一般,定定记起那名字,月白风清的人影儿登时溢满心肺。
面上一柔,眼中澄澈。
可是这一次,她到底没能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反而折了自己的身子。
“他可还好?”
忆起走时,勾魂那一番苦口破心的嘱托,说是望月近来沉疴常扰,半夜常常惊醒,便再无眠,见天的消瘦下去。
寒烟脸色一变,猛地抓过她的手臂,将她向自己的方向按压。
“啊……”
牵到痛处,那日不嗔的木簪端的是可怕,只一滑,那伤口像是通了灵性一般,直到今日还未愈合,翻着皮肉,泛着血水。
只因她在他眼前倒下,又被衣衫盖住,直到现在,汲寒烟才发现,原来她身上,竟还有伤处。
他拖着她的衣袖撸至肩头,整条手臂霎时毫无遮掩地曝露在他眼下。
他与香川,本是一奶同胞,然望月却是嫡母所生,故而情分一向凉薄,听得她只一味问询汲望月,寒烟心生不快。
眉宇一沉,嘴角紧抿,上药的动作恢复了往日的粗鲁,带着恨意。
朵澜只觉得他的大手挠刮过伤处,钻心地疼,却不敢喊出来。
入了秋,天寒得极快,这才转过两日,竟然一推窗,满地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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