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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无心举起茶杯:“林兄当日一首传世诗,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让小弟颇有感触。”
林苏微微一笑:“为何是对这两句颇有感触?”
对于洛无心这句话,他是有怀疑的,任何一首诗,都有诗眼,这首诗的诗眼,并不是这两句,而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天下间,天下人,万世之后,任何人提到这首诗,最有感触的都应该是后两句,而不该是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甚至林苏在写的时候,也犹豫过,要不要将惶恐滩与零丁洋给改一改,因为文天祥写这首诗的时候,是有特殊背景的,惶恐滩与零丁洋是另一个世界的特殊名词,强行应用会显得不合拍,但考虑到这个世界同样有惶恐滩,有零丁洋,而且还被历史赋予了特殊的含义,所以他才没有改,直接拿了过来。
没想到,洛无心最有感的恰恰是这两句。
为何?
“因为我也曾是惶恐滩头的惶恐客,零丁洋里的独行人。”
“你是大晋之人?”
洛无心慢慢抬头,遥望北方:“如果一个人可以选择祖籍,我肯定不会选择大晋,但是,祖籍是无可选择的。”
林苏淡淡一笑:“人不能选择祖籍,但也无需去选择祖籍,纵然故乡已经面目全非,路终究还在自己脚下。”
“是啊,路终究还在自己脚下!”洛无心目光慢慢落下:“林兄此去,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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