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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梁家人,总有一天会高高地坐在他穷尽一生也触碰不到的地方。遇见都是缘分吧。母亲总说他是公孙家的人,可他从未接触过那些人。母亲也与家族失散了二十几年。说不准他这一生都回归不了家族。她很善良,但是为这份善良,她将会吃很多苦。不用猜测,这是必然的。
梁雪阴看他一副忧愁的样子,接着问:“你怎么了?”
他像是得到了一个回答,失落地说:“没。”
“我们去做一些好吃的吧,你母亲醒来一定很饿。”她牵着他的袖子,笑着问。
他自然同意。
柯雁归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篓。竹篓本身就破旧,被那两个人又砸又踢,已经坏得没有形了。梁雪阴想让他再找一个东西放,可再看看这个家,除了这个破旧到快不能用的竹篓竟没有第二个可以存放东西的地方。顿时心疼不已。
看柯雁归却不觉得它已经不能用了似的,找了一块布铺在里面,把药材当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存好。是在做着一件很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他。自己在学堂里学得的那些,在这地方没有一点用处。在练武场上的小伙伴们也不会亲手做这些。爷爷总爱跟她谈一些大道理,与夫子讲的不谋而合。那些大道理对于她而言,还太早了些。仿佛云雾似的,远远不能触及。
她的十一岁,仍在爷爷和父母的膝下承欢,衣食无忧。别的小伙伴的忧愁可能是夫子的戒尺和师傅的体罚,但她没有。她有承业哥哥护着,从来不知道被体罚是什么滋味。所有的惩罚,都有承业哥哥担着。承业哥哥自小宠溺自己,比爷爷更甚。他曾说,天塌了也有他顶着。他也真的这样做了。她要学琴棋书画,其中最不通琴技。因为弹琴只要走神总会伤手,就算伤手了也还要弹,不弹会被女官打,此刻承业哥哥就会冒出来摔了她的琴,拉着她跑出去玩。回来万一被逮住了要遭女官狠狠的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就算被打得满头大汗也不愿吭声、也是笑着,下次还敢。这就是她的太子哥哥。女官才狠呢,知道他是太子,下手也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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