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了,身上一水的新衣裳,手里还拎着细粮跟肉呢”
“肉?”田婆子一把扯掉额头的毛巾,眼珠子快瞪出来一般!“这死丫头咋的能有肉,她咋的会有钱?踏马的是偷得咱家的钱吧!”
唐秀秀不再言语。
肉啊,她也很久没吃到过了呢。
唐蜜中午熬好了大骨头汤,白面做的手工面条,乳白色的大骨头汤做汤底,面条又滑又劲道,吃的李爸满足不已。
二哥这会已经可以吃东西了。
她没敢做面条带去,十几里地呢,泡在汤里肯定僵的不能吃。
骨头汤装上,细面打成面糊糊,早鏊子上摊成软乎乎的饼子,到时候无论是泡汤里还是别的,都能吃的舒坦。
唐蜜一个人要去镇上送饭,李爸不大放心,这会天黑的早,他怕她回家赶夜路不安全,说什么也要跟着过去。
唐蜜拗不过他,俩人锁好门往镇子上去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唐建辉就回去报信了,他娘可是说了,这丫头的钱都是偷得自家的,想了想方才院里飘出来的肉味,他揉揉鼻子,自家东西,自然有权利拿回来。
午后,大多数都不会出门,田婆子带着鼻青脸肿的儿媳妇,带着二儿子三儿子,堂而皇之的到了李家。
李家大门就是用铁丝拴好的,也不用啥工具撬,三两下就开了门。
田婆子最先到了灶房,见缸里的细粮跟玉米面,眼红到不行!
菜籽油,半斤多的肥肉,二十几斤的细粮跟百十来斤的玉米面,让这些庄稼人红了眼,失了理智。
田婆子把东西全装在袋子里,背着带走。
胡秀花则是跑到她屋子,看着新添置的镜子,梳子,被子,再看看她新安的窗帘,心里恨得不行。
自个因为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倒是好,她有啥脸面来享受?
把窗帘摘下,包裹着她新安置的东西,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唐家。
她猛大摇大摆的,自然瞒不过村子里的人,有人见了,心里鄙夷的不行,嘴上还是打趣,“今个发财了?咋的安置了这么多东西?”
田金花理直气壮,“唐蜜那死丫头临走时候,从我家偷了钱,这东西可都是我家的钱买的,自家拿自家的东西,这有啥不行的?”
☆、对象
“哎呦,这话说的真硬气,唐蜜拿走了你家的钱,咱们没见到,可你偷人家的粮食,咱们可都见了啊!”
“是啊,她跟老二被扫地出门时,可没背着粮食走啊!”
田婆子脸上青白交加!
“是啊,就算她有钱,可是没粮本,吃不了供应粮,这粮食咋的能买来?哎呦,这人没皮没脸,可真是到了极点!”
唐大山是个男的,他本来被她娘喊着来拿东西,心里就不乐意,但来这后,见到了这么多粮食,他早就没了不乐意的心思!
这年头,能吃饱饭才是硬道理!
但是,这会被婆娘们指指点点,他不乐意了。
对上一个娘们,粗着脖子道,“这是我丫头,我养活了那么多年!别说我拿自个的东西,就说拿了她的,她还不该养我吗!”
“呸,真有脸说!不是把人卖了三百块钱?还说养了人家这么些年,小姑娘来你家后就上工了,这么些年,谁养谁还不定呢!”
“呸!”
“呸!”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唐家人也不敢跟这么多人抗衡,灰溜溜的拿着东西回去了。
而这,唐蜜跟李林业一概不知。
卫生所,她先去病房看二哥,就是在楼道拐角的地方,她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脸颊,不过,她走的比较快,觉得八成是认错了人,那个人,怎么能在卫生所呢?
二哥病房,李爸已经打水帮他净了手脸,唐蜜觉得汤凉了,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油脂,看的腻歪,让二哥先等会,她先去后面小厨房,帮着热一下。
这次路过那个病房时,不经意的往内看了一眼,熟悉的脸颊,果然是他!
将近一米九的身躯,在窄小的病床上格外的憋屈,腿上打着石膏,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色黑的吓人。
她想了想,还是进去打了个招呼。
秦江正憋气呢,这几日就是演练的大日子,他好端端的旧伤复发,复发就复发吧,偏是他制服那几个小混混的情形下。
这下好了,吃了个暗亏。
就算把那几个鳖孙扭送到公安了,自个也被前战友笑了半天。
“喂”
正想的入神的时候,清脆的声音响起。
他回过头,挑起了眉头,“是你?”
唐蜜戳了戳他腿上的石膏,“几天不见,你就把自个折腾到了医院?”
秦江脸更黑了。
唐蜜见他脸黑,有点小得意,俩人几次接触,也算是半熟了,见他周围连个家属也没,唐蜜不免好奇,“你家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