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怀玉被夸得心肝儿一颤，不由脱口而出：“敢问姑娘名讳？”话一出口，她便懊恼不已，这人能在宫中抚琴，想必地位不凡，这么贸贸然问了实在失礼……何况这句话，确有登徒浪子之嫌。

先生瞥了一眼，玉颜微赧，轻声说：“是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先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只是病得久了，眼前有些黑，缓一下便好了。”

也可如你一般，光耀世间。

先生是看不大见了吗？

先生不得已，只能支撑着身子讲学，面也变得越来越白，唇色总是青紫，有时看上去竟不像一个活人。

那时崔怀玉还听不出这是个化名，只是觉得，不悔不悔，这名字真是奇怪。

崔怀玉带着这份信念去了洛安。金銮殿之上，她总算见着了传说中的圣明天子。

而先生总算得暇，可以稍微调养一下身体。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名字与你真是相配。”崔怀玉真心赞美。

如今她将要去洛安赶考，若此行顺遂，大概可以衣锦还乡。

那时先生有一本笺花小册，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好看的字。

“先生什么时候病好呢？”

她那时总是缠着先生，放学后便跑到先生的草房里，为她端茶倒水，请教她许多学问。她倒不是真心好学，只是觉得先生这般好看，单看着她说话也十分赏心悦目。

那人穿着一身素衣，姿容玉曜，就好像在黑夜里也发出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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