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于世，又有哪个是无辜的？你们莫非忘了，当年师父正是被这些所谓无辜的世人给逼上绝路。”

合籍之典并不隆重，只邀了二三亲友，几位仙尊。

一日，清平忽然想起一事，问他：“你不是说要回家继承家产吗？什么时候去？”

“我们不都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好。”

重霄掩在袖下的手突然攥紧，面上却是一派平静，“言尽于此，你到底要如何？”

涸欢皱起眉，“师尊不是自愿进入归墟吗？”

清平与顾西月各执红绸一端，缓缓走入庭院。

桑榆将断剑从涸欢胸口抽出，一团白色的光浮现在她的身前。

烟波小院中摆着两幅竹椅，清平躺在竹椅上，怀里坐着一只银毛金瞳猴儿，顾西月睡在她的旁边，侧卧着静静地看她。

只是记得许多年前的夏夜里，大家一齐坐在为之崖上，斩冰剑影与月光交错，小松里冒出几只肥肥的松鼠，抬头星河璀璨，还有迎面吹来的送爽凉风。

顾西月说完，醒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她。

“自愿，呵。”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他记得某个午夜，迷津突然找上来，神神秘秘地说师尊要同流丹结契了。

他只记得守静峰脚下常开不谢的梅花，只记得孤山如飘絮一般飞来飞去的云岚，还有夏夜里师门聚在一起纳凉时讲的那些奇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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