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萧战庭却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颇有力道,握住她的时,仿佛一个铁钳子。
就如同多年之前的那个年轻后生。
他这一握,不知怎地,分明是一把年纪了,她却莫名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就要把手抽回来。可是他力道大,她根本抽不动啊,最后只能作罢,强自忍下。
正待要干笑几声,说几句调皮话儿,谁知道他却捏着她的手,摊开来,在月光下仔细地看。
这些年来她这双手,曾为孩儿们擦屎擦尿,也曾在逃难路上乞讨拾荒,更曾在一个个不眠的夜里拿着针线,缝缝补补只为了挣取微薄的铜板补贴家用,这么多年熬下来,那双手上早已遍布裂痕,粗糙不堪。
他的手倒是长得好,虽指尖上颇有些茧子,可以看得出那茧子根本是平日里握惯武器才有的,这些年他又不干重活粗活,那双手保养得倒是比年轻时还好!
这该死的不晓人心的月牙儿,偏生在这时候冒出了头,月光直白白地洒在她那双布满茧子和针疤的手上,而那萧战庭,还不错眼地盯着这手看。
萧杏花顿时觉得难堪极了,一咬牙,用尽力气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了。
“看什么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早不是当日的萧杏花了,那个大隗继山下人人称赞的萧杏花,那个大转子村一朵花的萧杏花,那个天生有着一双软绵绵富贵手的萧杏花!
萧战庭侧首凝视着她,却只看,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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