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吐出这个字眼时，杀青一瞬间痛苦的眼神。

“……我很抱歉。”里奥沉默了几秒后，重复道，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他们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相互拯救又相互伤害，没有人可以单方面去结束这种畸形的关系。里奥尝试了，在法庭上他试图摒弃私人感情，把杀青当成一个陌生人、一名罪犯，换来的是一个刀光剑影的陷阱，以及更加势同水火的抗斗。

坎宁问：“这一段，是忠实再现了当时的情景吗？”

“……罗布。”

“我很抱歉。”里奥低声回答。

顶头上司高迪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这位快退休的老FBI说话一贯慢条斯理，如今却透着股无法抑制的焦躁：“你在搞什么鬼，里奥？”

他如雕像般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直到内线电话急促地响起。

高迪发了火：“要不是情况紧急，我真想当面把你狠削一顿！我动用了媒体界里‘我们的人’，会尽可能拖延时间，把不利的风头压一压。至于你，我给你12小时，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那个律师亲口向记者承认提供了伪证。里奥，这是你唯一一次解决麻烦的机会，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捅的这个篓子有多大！”

——从自己走进法庭，直到现在，杀青都没有开过口，说过一个字，但他用一种蓄谋已久的、出其不意的、悍然压制的巨大力量，掌控了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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