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钦点张庸为相,那便是自己想错了,可想错了,到底又是什么用意?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给王后安胎?
微生兰第一次发觉,这个徒儿行事莫测不遵常理,竟一时难以揣摩。
桓夙从容落子,淡然道:“师父当年教导夙儿,可用之人,那便是友非敌,孤要的是楚国的太平安邦,是我楚国的五十年鼎盛,万邦不敢来犯,而不是一个天下。公子霁,留之有益无害,孤将来要借他之手,安抚郑国民心。”
“该如何做,看来夙儿已经想好了。”
桓夙又落下了一子,“师父呢。”
师父,你该如何做?
五年教导陪伴之义,如何取舍?当年一叶扁舟远去万里,六国为相,天下谁人不有心拉拢,谁人不知微生兰大名,这楚国,可还是你梦魂所往、心中所向之处?
桓夙暗暗抿住了唇。
微生兰沉吟了一番,“待见过摇光,我便该离开郢都了。”
“师父。”桓夙抬起眼睑,“孤要的东西,师父很清楚,将来师父不论留在哪一国,都是孤的心腹大患。”
“所以王上不能放在下走?”微生兰略有失望,他没想到桓夙到如今竟还悭吝到这个地步,今日楚侯在朝中,朗朗出言任用张庸为相,原本他还是惊喜的。
“师父,你别为难夙儿。”桓夙放下了白子,确实不必在下了,他已经惨败无归。桓夙这些年对弈棋之道没有半分钻研,甚至还不如当年微生兰离开时的棋道水平,下不过日渐精益的微生兰是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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