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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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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度较高的零件二次外协制造,总体组织恐怕也要外协。

最后的产品仍以客户公司的名义交付。

这番话又把很多模糊的、不确定的思路串联起来。

事情基本就这么定了。

陈一天说还有事去南京,计划办完事就动身。

客户说既然来了,行程不是特别紧急的话,可以引荐一下XX集团的采购与供应商部的人,大家吃顿饭,认识认识。

陈一天只好在上海住下。

他找了一家星级宾馆,入住时,特地要了带小冰箱的房间,把带来的熟食、青菜保存好。

吃饭约在翌日晚上,他白天出门,买了一身略显老气的西服套装,洗了个澡,又理了发。

有了工作经验以后,陈一天愿意做做表面功夫,他觉得商务往来,打扮得体是对对方的尊重,也会赢得别人对自己的尊重。

同时,他心里隐隐存着一成期许,说不清道不明。

※※※※※※※

当晚那顿饭,比陈一天想象中还隆重。

客户跟陈一天说,他跟XX集团采购与供应商部的人认识,有点私交,就下班时间约出来吃顿便饭,顺便介绍双方认识。

结果晚饭地点定在外滩,沿江古建筑中的一栋,三层小楼,大窗临江,以对岸的广厦为背景,游船、游人往来。

端上的来菜倒在其次了。

客户和他的合伙人一起来的,XX集团除了采供部的一位副部长,还有两个部门的领导。

陈一天的身份是被这样介绍的:“这是我们公司的技术顾问,XX项目的轻量化设计工装就出自他手,年轻有为。”

“年轻有为”点题,陈一天觉得他今天这身行头算是置办对了。

席间,话题自然是围绕国资委的新项目。陈一天有心,听到投资额和产业布局种种,觉得此行来对了。

客户圆融有度,也没冷落了他,有人频频举杯,他也跟着喝了不少。

XX集团的人自然是座上宾,陈一天从善如流,也敬了对方几轮。

一顿饭吃到将近10点,酒酣耳热,客户说暖场结束,后面还有活动。

陈一天推辞了,公开说凌晨的飞机,要早起。客户派车送他回了酒店。

吃饭的时候收到大炮短信,说学校下达了通知,要求十日内退寝,问他啥时候回来。

陈一天没回。

他取出小冰箱里的东西,办了退房,赶到火车站,坐上了当天的末班火车。

说实话,他很累。

火车要次日凌晨到达南京,他也懒得补卧铺票,靠在座位上眯了一会。

南京很热。

陈一天从未体验过这种热。

他土生土长的东北人,来上海这两天赶上阴雨,空气湿黏,他觉得尚可接受。

想不到南京的夏天像蒸桑拿。

他走出南京站时,天还没大亮,温度已经有上升趋势。

他拖着行李箱,里面装着鸡架、旱黄瓜、芸豆、熏肠,漫无目的地走出火车站广场。

南京站是国内最有情调的大城市火车站。

可能跟金陵的历史人文有关,南京带着一股‍‎­‌‌现​‎‍‍代‌‍商业抹不去的儒雅,连火车站都建在玄武湖边上,沿湖长长的景观带和古城墙,碧波古木与商旅过客仅一水之隔。

陈一天走上湖边小路,行李箱轮子压在砖路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湖面有淡淡的雾,与婆婆树影融为一体,一时让人迷惘,不知身之所处、心之所向。

陈一天心中苦笑一声:他这是怎么了?一千五百公里,凌晨四点,站到陌生的车站湖边,是为了什么呢?

南京的夏天很长,从头至尾遍布一股鸭子味。

于乔的学校和她家在同一区,坐几站公交车,再穿过一条小街,就到了校门口。

学校占地面积不大,跟矿中不同,这学校进了电动门就是教学楼,学校招牌白底黑字,竖挂在大门一侧。

临着门前的小街,倒是与街面的小商铺、报刊亭、早餐店、婚纱摄影馆相匹配。

于乔背着双肩包,从街口拐进来,闻了一路鸭子味。

长江以北跟鸡过不去,长江以南跟鸭子过不去。

这也跟南北饮食习惯有关。

离开沈阳时,于乔还是短发,奶奶亲手剪的。

现在长长了,天气又热,她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

额前、耳后的头发不够长,扎不上去,走这一路,被汗浸湿了,贴在皮肤上,她早已习惯了,不以为意。

她走得很快,因为一路气温都在飙升,小街的下水道反出千年老浴池的味,她几乎要摒着气。

阳光炙烤,地温开始上升,热浪扭曲了陈一天视线里的画面。

于乔也跟着扭曲,由远及近。

☆、红罗帐共话缠绵-76

他站在竖挂的学校招牌边,穿着昨天新买那身西装、皮鞋, 身边立着个拉杆箱, 太阳晒得他眼皮发沉, 但几乎整宿没睡他也并不困。

眼前有走过几个学生, 有人扫他一眼,急匆匆拐进校门。

于乔和其他学生一样, 左胸前挂着一个胸牌, 大致印着姓名、班级字样, 脚跟着地,咚咚咚地快步走近。

他喉咙紧了紧,想喊于乔的名字, 也不知道有没有喊出声。

眼看于乔拐进校门,陈一天叹了口气。

他此生从未做过出格的事,从未做过冲动的事, 不出意外的话, 前半生,他注定是一板一眼的学霸、优等生。

他以一个普通青年身份思考一下, 或许应该给于香打个电话, 把吃的送到她的手上, 然后, 在于香家吃顿饭, 打道回沈阳。

他没有把行程告诉于香,出于某种秘而不宣的原因。

他也没把行程告诉于乔,他也不知自己咋想的。

于乔突然探出头来。

她已经走进门里, 旋即停下脚步,单腿站立,上身侧弯,视线越过校门的阻挡,看向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然后,她东倒西歪地站直,捣腾着小步,走出校门,朝陈一天走去。

她又长高了一些,在来往的学生里很显眼。南京的紫外线厉害,于乔黑了一点,意外地显出睡眠规律的健康气色。

相比而言,陈一天就有点惨。

连日奔波,水土不服,昨天晚上几乎没吃东西——菜里放糖他吃不惯,又喝了不少酒,坐了一夜火车,到现在还没合眼,白眼仁泛着红血丝。

于乔小步挪到陈一天面前,伸手搭上陈一天的手背,温的,活的。

然后,她低下头,收回手捂上自己的嘴,呆呆地站着,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学生。

“我喊你了,你没听见?”陈一天打破沉默。

于乔抬起头,破涕为笑:“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这样一说,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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