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没抬,心中凄惶地盘算着。
朝中……如今禹王声势如日中天,只要他想,丞相之尊、南国公府的爵位,都不是他的阻碍。若是他执意要把江释月弄到手,就算他不同意,他也会想到别的办法的。
南郁的目光移到了自己手中握着的药上。
当今看来,最好的办法便是让释月先喝了这药假死,再找人把她送出信京去,而他,则可以快马到西北去一趟,求求裴深为他们想办法。就算再也回不了信京,保全他们两条性命,裴深至少还是做得到的。
他急急地进了书房,给裴深写了一封信,又着人立刻送了出去。暮色四合,书房里没有旁人,阿悦在江释月跪了那一夜后便被他送走了,他呆呆地对着光线昏暗的花窗,觉得自己活到如今,都没有明白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忧心如焚地思索着后事,思索着如何才能把江释月最好地保全,然而他奔忙到深夜,才发现了一件最让他崩溃的事情。
她,逃了。
只带了最简单的行李,并一些银钱,什么房契、地契,府中的财产一应俱全,什么都没动,但人却不见了。下面的人来报,说大夫人下午出了一趟房门,回来之后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再不见身影了。
便这么想走么?
便这么想走么?
在我身边,有这么难以容忍吗?
气虽气,但他不敢赌,江释月那个身子,肯定逃不了多远。禹王迟早会知道她逃了的,倘若他比他更先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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