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直到那三朝老将,禁卫军统领,云靡将军密信了他。
于是他暂时稳住及翁,静心等待皇上与秦王商议破敌之计。
那是二月中旬,北地依旧寒冷无比,他再一次收到了朝廷的密令——护送娜塔尔公主和亲。
大王子欲谋反,汗王与其两败俱伤。二王子接管王庭,及翁被召回,在途中被截杀。
这一切都如梦一般。只是梦的结局还尚好,他戴罪立功,加封食邑,赏赐多不胜数。
吴珩将这些艰辛与忠勇侯娓娓道来。
爷俩话罢相顾无言,低头抹泪。
不知是喜悦散去,露出了心底的悲痛,还是悲痛过尽,留下了喜悦的泪水。
已是戌时,天色大黑。
秦王沐浴完毕,熏干了头发,擦拭过面霜,正拿着一本书看。
格安身着中衣,坐在床边,百无聊赖。
曾经的自己这时候在做什么,是在翻看舆图?是在酒楼里吃喝?
而今天,她想,不就是个英勇就义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就当做练兵,打这种卑鄙小人一点也不心疼。一回生二回熟,都是为她回老家正式成亲做演习。
想到此处,她翻身上床,盖好被子,盯着床顶。
不行,还是有点紧张。
秦王见格安已经就寝,以为她困了,也就灭了桌前的烛光,跟着在床上躺下了。
床边灯盏笼里的烛火隐隐烁烁,秦王突然转过脸来,看着格安道:
“你莫要同长公主她们走得太近了。”
“啊?”格安转向秦王,有些疑惑:“王爷为啥说这话?”
秦王面色如常,重新将目光放回书上:“本王只是提点你一下,不要和她们走得太近了。”
格安见他不解释,更加困惑。大梁人说话都是这个样,说一半含一半,一点也不直接。教人一顿好猜,猜错了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心想,这是何意,是故意挑拨?还是好心提醒?为什么不要我和长公主走的近?
格安懒得再发问,一半是因为面子,另一半是隐约知道,自己根本不会从秦王那里得到答案。
于是二人就这么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格安偷偷瞄了一眼秦王书边卷起来的侧页,那上面题着书名的几个大字:
《姑苏风月录》
......
这是什么意思?格安心想,拆开来看每个字都能看懂,合在一起就傻眼了。早晚有一天她要好好读书识字,看看秦王究竟每天都在看些什么玩意儿。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秦王静静翻书的声音。
他忽然问道:“娜塔尔是你的名字还是封号?”
格安正沉浸在喝酒吃肉的美好幻想中,突然被打断,心里非常不爽,这一出一出的,有完没完了?但是出于自己尚寄人篱下的情景,她只是有些心虚地呛声道:
“娜塔尔在北胡语里是一座雪山的名儿,就像你封地在秦,难不成你要叫周秦?”
“也不是不可以”秦王靠着软垫,嘴角露出一丝隐约的笑,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又开口问:“那格安在北胡语里是什么意思?”
格安突然沉默了一瞬,开口却有点艰涩:
“没有,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个名字而已。”
“你娘起的?”
“......嗯。”
北胡女子的闺名都是母亲起,一般都叫一些什么玫瑰,x雪莲,漂亮的小马驹之类的。
她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问好公主名讳了。
格安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于是反问秦王道:
“王爷呢?为什么取名叫桓,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字儿。”
秦王开口流畅,似是已经回答过无数遍这个问题。
“母后怀我时梦见了一块小小的桓表在怀。”
格安没听懂,追问道:“桓......桓表是什么?”
秦王放下书,似是在思考,不一会儿,他转头看着格安解释:
“今日进宫后见着东门口的石碑,你还问我上面刻的是什么图案。”
格安应了声,表示她知道。
“那就是桓表。”
面前男人的桃花眼中流动着不一样的神采,仿佛为自己的名字而感到骄傲。
格安一回忆,那印象里高高大大的圆柱石碑杵在一片平地上,上边还盘着条青龙。
她突然大笑道:“王爷,那您岂不是就是一桩柱子了?哈哈哈哈——”
秦王一愣,继而斜了她一眼,语气似是有些愤愤:“那总比没什么意思强。”
他说罢便熄了床头的灯,翻身背对着格安睡了。
格安笑得在床上翻滚,她小心推了推秦王的背,问他:
“王爷,王爷不会真生气了吧?哈哈哈哈——”
回答她的,只有秦王平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