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就来了她家。
心思细腻如庄曼侬在捕捉到妈妈态度的大转弯后眼波轻转,和她对视眼才扒拉口白饭。
包括庄景伊在内,桌上众人各有所思,到晚餐后高妙女士又留姜池吃了些水果,见天色已晚姜池才告辞。
彼时庄曼侬坐在矮沙发凳上吃草莓,听他要走径直站起来:“我送你。”
***
姜池的车停在外面,幸好月眠湾内没有违章停车一说。
今晚的月亮和昨天几乎没有差别,只不过昨天她只能从照片里和他看到同一时刻的月亮,今天只需要同时仰头就可以。
铁门边的路灯下,姜池低头笑,却无意看见她白生生的脚趾,心旌一摇复抬起头。
山上的树被晚风嘘溜溜吹着,姜池似乎没别的话说,说:“月亮很好。”
“嗯,风也很好。”
姜池溢出声笑,低低哑哑的,仿佛是从他第一次送她回家那天穿梭时空而来,对眼下穿着人字拖的人说:“你穿旗袍很漂亮。”
庄曼侬睁圆杏眸,眼底似有清流,顿了顿她也照猫画虎地夸道:“你穿西装也很好看。”
这是在做什么呢?姜池暗想,丝毫不知他又露出那个笑涡。
越过花园,他发现庄景伊出来靠在门边,静静看着他们,他收回眼,继续说:“明天去木匠班带上保温杯吧。”
这样就不会腹痛了吧。
庄曼侬为这婉转的关照点点头:“嗯,你路上小心。”
他点点头,绕去车另一侧:“明早见。”
“明早见。”
他上车,放下她这侧的车窗,看她眼才朝山下驶去,庄曼侬再一次看着车尾消失在隐隐山色与月色中。
转回身,见哥哥靠在木门边,笑嘻嘻走去他面前:“开心点嘛。”
“你很开心?”庄景伊问完,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没等她回答便攘着她肩回屋内关上门。
高女士等着她回来,没多说什么,只朝那个礼盒努努下巴:“快给我们瞧瞧我们的旗袍侬侬。”
她欢喜抱过,跟高女士坐在一处拆起盒子看起里头东西来,当然,庄景伊也伸长了脖子。
***
翌日,庄曼侬到C.Lab时依姜池所言带上了自己的保温杯,这天的课程多是温习,从框锯到刨子、凿子。
她还是坐在昨天那个位置,姜池也还是坐她旁边,今天他在白纸上画着什么,庄曼侬学乖没有刻意探头去看,倒是在看到贺彦西时有些兴致。
他昨天刚说了那许多乌龙话,这会儿好像全然不愿见她,他走来走去教人,要是被她看上眼就跟被火燎了似的。
正当她觉得自己有些恶趣味时,姜池整个人动了动,挡住她视线。
她回神,发现他还直着腰背画图,又轻轻偏转视线,姜池又不偏不倚地挡住贺彦西。
庄曼侬手撑到脸上,挡着唇笑了笑,不敢过火,埋头玩起小凿子。
没过多久,姜池便一声不吭地带着那张纸离开座位,她抿抿唇,有些心虚地看向他背影。
他生气了吗?
她见他绕过那堵隔离墙,没多久听那边传来短暂的手钻声,盖住这边此起彼伏的刨削声与说话声,手下胡乱凿着木头,等了好久他也没回来。
他生气了吧……
坐在木工桌前纠结着,甚至小腹都被她纠结痛了,半个早上就趴在桌上凿木头,就在木料快报废时身侧的人重新坐下,往她面前推来个小物件。
一支发簪,比古典发簪有特点在它像朵向日葵……
Chapter 26
木匠班从第四天起便正式进入制作方凳的阶段,也是木匠课程的核心部分。
这时候的课堂氛围比大家刚来木匠班那两天要活跃,那会儿顶多是结伴而来的几个人闹腾闹腾,如今三组人因中午经常一起吃饭的缘故彼此熟悉起来,时常能串串桌学习学习。
因而也没了明显的分组界限,遇着做不好的活儿干脆逮谁问谁,当然,那位姜师傅是他们怎么也逮不着的,有些像……御用的。
照理说,有着“御用木匠”的庄曼侬应该是木匠班里最先做出方凳的人,奈何她那位“御用木匠”才是耗慢她进度的罪魁祸首。
每天在她努力制作方凳部件时姜池都会在一旁摸鱼,做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然后默不作声地送到她面前,请她玩儿。
到最后两天他又做了个简易鲁班锁给她,简直像哄小朋友,但她又乐意至极。
在她拆鲁班锁时忽听何桃笑了一串儿——她成了木匠班里最先做好方凳的人。
不过,据木匠华师傅说她根本连基准面都没做准,四条腿放地上摇来晃去,接下来两天她也不重做,只把那四条凳腿肆意地截来截去,终于不负众望地报废了。
何桃的小姐妹们围着那堆方凳尸身看了几圈,然后拍掌:“我们桃子真棒……”
庄曼侬挠挠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