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顾择芝说着，便一扫倦怠，眼睛也突然清明起来，“我总记得脑子里头藏了什么事，可算是教我想起来了——绾凉啊，能给我谈首曲子吗？”

绾凉也不理会她言语中的调侃，思忖片刻，便抬手抚上琵琶。

顾择芝叹了口气，对绾凉道：“你若是知道，必定不会帮他的了。”

“绾凉，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啊？”顾择芝转个身，把背抵在墙面上。

是我不想让你过那样的日子。绾凉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绾凉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现在呢？”

“不过绾凉也逐渐变成我的羁绊了。”顾择芝笑着凑到绾凉跟前。

除了你。绾凉默默地补上。

“竟然妄想着娶三妻纳四妾，拿我当傻子耍。”顾择芝挑挑眉，不屑地开口。

绾凉的耳朵忽然一热，眼神微微闪躲着，支吾道：“是……是吗……”

“我有过啊。”顾择芝眯起眼睛，惬意地晒着斜斜打进来的阳光。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忽然觉得多了一个人的日子是很快活的。也许可以说成多了绾凉的日子是很快活的。可惜这样的日子注定不会太久了。中秋一过，自己十七的生辰便近了，想来这议亲的日子也就在这一两年了。

是啊，而且我还喜欢你。当然，这个你不在乎就是了。

素手翻弦二三声，珠玉落盘之声便藏了情丝万千，逦迤而来。

她弹琵琶的时候总是喜欢垂下眼帘，或看着琴弦，或直接阖眸。不似顾择芝自己的桃花眼睛，绾凉的眼眸总是显得冷清，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绝俗。也许是方才晒了不少太阳的缘故，她的面色带着浅浅的红晕，颜色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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