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她行一礼,又匆匆走过。
初春既是倒春寒,江挽衣是午后出的门,那时正热,也没考虑到这么多,眼下却是有点冷了。
然披风还在花厅中,她又懒得回去取,又发现冷倒是可以让自己清醒几分,于是就任由着性子,继续走。
那晚的月色如何,江挽衣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
但她记忆里依稀有盛开的桃花,明艳动人,还有如月白的梨花,风吹落襟如雨。一抖袖或是衣袍,便是一场雪。
江挽衣进了国公府的后院。
白日里同国公家小姐逛过一圈的,到了晚上,景色又不同了。
那边有一处小池塘,里面养着几条肥肥的鲤鱼,这附近没有什么灯火,江挽衣看的不真切,险些掉了进去。
下次再也不来这等无聊至极的宴席了。
江挽衣撇撇嘴,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从小池塘边上绕开,朝着那一簇簇花树去了。
听到人声,已经是后知后觉的事儿了。
江挽衣方才清醒了些,辨认出是个男声,转身欲走,耳中却依然听着那人的声音。
“今夜月色大好。”
男子轻笑,声音如鸣凤玉漱一般清朗。
入耳便难忘。
江挽衣一下顿住了脚步,不觉回头看了一眼。
一种很奇妙的情绪在心头浮起。
只在这一眼,便再也移不开了。
梨花树上,倚着个人,身上月白色的袍子微微垂下,衣角上挂着的梨花同那袍子一齐被暖黄的灯火染上温暖。
目光再往上移些,男子的手甚是好看,关键是手下还匍匐着一只狸奴,正懒洋洋地握在男子怀中。
男子抱着大白猫,手从猫柔顺的毛上一点点滑下,猫轻轻叫了一声,似婴孩一般。
梨花瓣落了下来了,到男子的衣袍上,他一抖衣袖,便又全部落在了那猫周围,依旧是在他衣服上堆积着花瓣。
倒是有闲情雅致。
江挽衣的目光在那慵懒的狸奴身上停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的移了上去。
见只见到一人半眯着眼,另一只手上还拿着酒。
虽不及狸奴一半惹人喜爱,但他生的……甚是好看。
江挽衣喜欢美人美景。
灯暖梨花,狸奴慵懒,人又如玉一般。如此一来,是觉得呼吸都沉重了。
不想片刻之后,男子忽然侧过头来,嘴角依旧噙着一丝笑意。
江挽衣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
反正偷窥他人以及他人狸奴……传出去终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此时,男子开口了。
他笑笑,未曾动怒,声音温和如沉静月光一般,问:“哪家小婢女,偷看我狸奴?”
江挽衣瞬间羞愧难当,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方才离那男子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还有不少树木遮挡,再加上 她一转身,便再难看清面容,只得见个婷婷袅袅的人影。
她没有出声,但想起那狸奴,却又舍不得离开。
酒令人醉,色令智昏。
只听得那白猫儿轻叫一声,而后没了声音。
江挽衣愈发紧张。
不想听得男子似是自言自语:“好不容易抓来的,竟然就这样被吓跑了吗 ?”
那猫儿跑了?
江挽衣一时慌张,回过头去,果然不再见那狸奴。
男子声音再度响起,温和的如三月春风,让人听得醉醺醺的。
“小姑娘,吓走了我的狸奴,你怎么赔?”
作者有话要说:
宋宣:你赔吗?怎么赔?
江挽衣:……有病。
亲妈:【小声】以身相许就很好啊,才子佳人不是经常这样吗,女儿你不行啊,枉你还听了这么多年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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