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家里给我垫。”
等到明年她考上外地的大学,距离就更远了。
倒时候难得见上一面,他们父女各过各的,不在同个屋檐下做熟悉的陌生人,反倒更轻松自在。
宁致远神色错愕,脑袋嗡嗡作响,嘴唇微动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从来没有觉得宁秋给他丢脸了,也没有因怨恨而不喜欢她。
他仅仅,只是想要关心宁秋而已。
但也只有宁致远清楚,是懦弱的自己多年来对心事的逃避给了宁秋这样的误解。
他不怨恨宁秋,她的诞生曾是他无比期盼的。
只是随着时光渐渐远去,宁秋慢慢长大,舒展的眉眼轮廓越来越像她。
每当看见这副相似的面容,他总无法控制地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简陋的房间,惨白的灯光,刺鼻的消毒水味。
漫天血色的尽头,生命中的挚爱远去。
他依旧记得手中渐渐变冷的温度,记得那消失不见的呼吸声,记得那前所未有的恐惧,以及足以令人发疯的无力与悲痛。
午夜梦回,心电图刺耳的低音曾一度是宁致远的梦魇。
他用了很多年时间平复这段伤痛。
直到宁秋开始长大,他能在她身上越来越多地看见对方的影子,多年挥之不去的噩梦卷土重来。
于是,他开始不敢看她,不敢靠近她。
有关宁秋亡母的事迹,向来是家里的禁忌,除了忌日当天扫墓祭拜,谁也不会提起她,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宁秋说出这些话后,陶琳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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