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延垂下手，眼睛有点发胀，低声道：“我知道。”

白坤摸摸鼻子道：“咳，要喝芒果汁吗？”

白坤想说什么，周泽延道：“不用煽情，我心里都知道。”

周泽延道：“你说我爸现在在做什么？”

白坤道：“先坐一下，哥给你煮饺子，猪肉大葱和三鲜，吃哪个？”

白坤靠在沙发上看春晚，也没看他，答道：“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十七岁之前的成长岁月里，从童年到少年，类似这样的画面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都在发生，他记不清楚有多少次，他就像此刻一样站在角落里，周泽续却可以亲密的黏在爸爸旁边。

周泽延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灰白色V领毛衫，脚下趿拉着一双毛绒拖鞋。他到现在才觉得冷，吸了吸鼻子，惨兮兮的笑起来，说道：“坤儿，我失恋了。”

十二点钟声敲响，外面烟花四起鞭炮齐鸣，两人都托着下巴看窗外。

周泽延点头道：“不加冰。”

白坤：“腿挺好看的啊。”

周泽延侧头朝着家的方向看了看，树丛遮挡的严严实实，只能从枝桠中隐约看到星点亮光。

转过头极自然的对周任撒娇道：“爸爸，我特别想念你。”

白坤眯眼道：“宝贝儿，你可打不过我。”

周泽延放下公仔，起身到卫生间里去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轻声自嘲道：“看你，落水狗。”

他漫无目的的沿着别墅区的路径机械的行走，夜幕降临，恐惧之心渐渐麻木，前所未有的巨大悲伤如同漆黑的夜幕一样笼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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