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别怪我无礼,您看着跟我婶婶差不多,倒叫我不敢轻易开口呢。”
长公主乐得不行,对旁边的少女笑道:“咸宜,你可得跟你蓁姐姐学着些,这丫头,人长得美,嘴也甜,像她娘。”
楚蓁这才知道眼前人即是她未来的弟妹,她瞧了楚祎一眼,只见他面上虽镇静,耳朵却整个红透了,楚祺也在一旁一个劲儿向他挤眉弄眼。
她忙笑道:“公主您可别夸我了,县主如明月一般,可爱又可亲,哪用得着跟我学?”
咸宜县主大大方方的向楚蓁施礼,动作说不出的优美流畅,声音更是甜美如蜜糖:“姐姐是咸宜敬佩之人,亦是想亲近之人,姐姐千万莫嫌。”
都说人不可貌相,咸宜县主瞧着柔和娇软,想不到内里如此爽利通透,楚蓁心中大喜,楚祎性子沉稳,稍显无趣,有个这样的妻子,必会夫妻相合,幸福美满。想到这,她笑着回身将楚祎、楚祺领到前,对长公主道:“公主,这是我的三弟、五弟,不怎么成才,您别嫌弃。”
楚祎兄弟正襟行礼,长公主赞了几句,又仔细问了楚祎几句,楚祎虽紧张,仍是不卑不亢,身姿翩翩。咸宜县主见他语气温和,面容俊秀,想起他又有探花之才,不禁红了脸。
毕竟定了亲,两家私下见见无妨,且又有长辈在场。楚蓁跟楚祺陪着长公主说话,楚祎陪着咸宜县主在小院里走了走。待他们回来后,楚蓁只见咸宜县主的脸更红了,楚祎嘴角带着笑,瞧着心情颇好。
楚蓁姐弟陪着长公主跟咸宜县主去听住持讲了经,又一起用了环翠寺里知名的素斋,便一起回城。
进城门的时候,长公主的马车先入,护国公府的后入。护国公府的马车是铁梨木所制,外涂朱漆,车上有国公府的印记,因此一旁等着入城的人群中一个衣衫褴褛形似乞丐的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车夫递了国公府的牌子,马车一会儿工夫便进了城门,那人边随着人群走,边望着远去的马车喃喃道:“想不到,我竟真的活着到了京城……蓁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收藏一直没动过
看来蠢作者写得不怎么吸引人啊,好伤心
能有人跟作者说说哪里不好吗
第15章 归来
那形似乞丐的男人刚要进城门,便被一个小兵拦了下来:“哪儿来的乞丐?去去去,上头发了话,入冬后乞丐只准出,不准入。”边说边往外推。
男人被推了个趔趄,小兵才发现他右腿好似断了,只能拖着走,右手也无力地垂在身侧。那小兵同情地叹了口气,反将男人扶到一旁:“兄弟,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要不,你去前边的茶棚讨些水,洗把脸,把头发弄齐整了。”
男人道了声谢,便往茶棚那儿走去。
小兵看他虽腿有残疾却身背挺直,神态安然,是个硬气之人,咬了咬牙,跑了两步追上去,掏给男人十个铜板:“找那老汉要身衣裳,洗干净了再来找我,我送你入城。”说完指了指卖茶的老汉,又赶紧回城门处站岗。
男人手中握着还带着体温的铜板,断腿都未哼过一声的人此时眼却有些热,他站了许久,才缓缓拖着腿往前。
男人用一只手艰难地洗了脸,梳了发,又换了身粗布短打,下巴乱糟糟的胡子未刮,他找着那个小兵,将剩下的两个铜板还给他。那小兵愣了一下,将他送进城后,又将铜板塞给他:“去买个馒头,这大冷的天,别饿坏了。”说完就跑了。
男人认真记住了小兵的样貌,揣着两个铜板经过乡人叫卖的西市,走过商铺遍布的锦绣坊,又路过平民所居的布衣坊、官员聚集的如意坊、勋贵分散的永继坊。他腿断了,手折了,眼睛也有些模糊,但他一步一步,稳稳地踩在石板上,如同战场上的将军,进得斩钉截铁,毫不退缩。
从人声喧嚣渐渐沉寂,夕阳下的永继坊更显煊赫富贵,男人却好似没有注意。
终于,在宫门即将下钥的前一刻,他缓缓行至守门将士身前,从怀中掏出一块乌木所制的牌子,那将士将信将疑,见男人眼神坚定,虽身有不便,却坦坦荡荡,光风霁月,不像说笑,便将牌子递进了宫。
两刻钟后,两仪殿的大太监苏一奇急匆匆赶到了宫门口,恭恭敬敬请了男人进去。
第二日,一个消息震惊了整个京城,迅速在即将入冬的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永宁侯府原本抗击突厥兵而亡的少将军樊克之还活着!一个人从西北回到了京城!
楚蓁昨日见了咸宜县主心情大好,早起听见窗外枝头好似有喜鹊在叫,已近初冬,喜鹊上门,是大喜之兆,她越发的开怀,早膳多吃了些,便站在门外廊上消食。
远远地,就听见噔噔噔锦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身后的侍画拍手笑着说:“一准儿是五爷又得了什么好东西,给姑娘送来了!”周围的小丫鬟也都笑嘻嘻的打趣,楚蓁没说话,抬头往院门处望去。
只见一身穿青布骑服、眉眼飞扬的少年飞奔而来,他手上还握着骑马的鞭子,额头上汗珠闪耀,进院门的时候是跳着进来的,顷刻间,已到了楚蓁面前,不是楚祺又是哪个。
楚蓁好笑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