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落入叛党之手……可是,可是少君又怎么可能是叛党?你在胡说!”
那侍女名唤茏墨,乃是牧倾萍自幼就在一起的贴身丫头,牧倾萍与沈韩烟之间的纠葛她自然也是知道的,此时见牧倾萍失态如此,不由得惨然道:“小姐,这种事奴婢怎么敢胡说?是皇上亲口所言,宫中已经传出来了,千真万确,怎会有假?少君他……少君他当真是与虏获太子爷的叛党有关!”牧倾萍怔怔地听着,脸色雪白,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锉磨着,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胸口剧烈起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怔怔地呢喃道:“不会,怎么会,他明明是跟北堂一起长大的……好好的,他怎么会是叛党?怎么会作乱!”一面说着,一面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头上的翡翠护甲陷进了掌心里,带起一点锐利的刺痛,慢慢延伸开去,却恍若未觉一般,眼中有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无声地掉在衣服上,半晌,牧倾萍的目光倏然凝定起来,她牢牢盯着茏墨,此时在心神动荡之下,连声音都仿佛有些粗嘎了起来,一字一字地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是这样?宫里是怎么说的,你都细细地说给我听!”
茏墨闻言,忙将传入东宫的消息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牧倾萍不言不语,只静静听着,身子连一动也不能动,虽然极力想要抑制住心底的无助,可神情之间仍然略显迷茫,心口一直沉沉地发烫,喉头也生痛难止,她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也几乎不敢相信,然而理智却又让她不得不信,良久,牧倾萍双眼微红,很勉强地笑了笑,她沉默片刻,然后摘下了手上的护甲,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还是不能相信……韩烟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这样的人……”茏墨黯然垂眸,低声说道:“小姐,宫中只说这次真南山刺驾乃是一股叛党所为,却并未传出究竟是哪一方,很多地方都是含糊的,皇上也秘而不宣,可是还有一些事情却是很清楚的,少君乃是细作,当初进入无遮堡,便是为了里通外应,而这次太子爷之所以身陷敌手,也是少君下的毒……小姐,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咱们即便是当真不信,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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