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乃是权力,已经根本不再多么需要江湖中人最为依仗的修为,但是以北堂戎渡一向高傲的性子,若是当真被废了武功,定然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因此牧倾寒才会有此一问,眼下既然得知北堂戎渡并没有什么事,也就心安起来。
然而北堂戎渡却是有心事堵在胸中,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看着牧倾寒,道:“……倾寒,孤眼下有一事要与你说。”牧倾寒听了,一时间看到北堂戎渡的神情有些异样,似乎是拿定了什么主意,心中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一沉,似乎本能地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略停一停,定下心来,依旧诚挚温言道:“…… 若是有什么事,你说就是,我自然会听着。”他言语之间是十分亲切柔和的味道,牧倾寒一向性子有些冷淡,平素也只会对一个人如此用心,然而此刻这样的温柔却令北堂戎渡有些心乱难安,只觉得太阳穴位置忽松忽紧,可是当想到北堂尊越的时候,想到对方付与自己的深深情意,一时间心里又逐渐硬了起来,北堂戎渡深吸一口气,以两指用力捏挤了一下自己额头正中,这才略定了神,一时肃着脸孔道:“……倾寒,孤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当面说个清楚,此事……不知你可愿意听明白,做明白?”
牧倾寒听了这话,心中那股不安似是越发浓重,亦是越发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妥,原本面上温淡的笑意也渐渐消隐,只定定瞧着北堂戎渡,说道:“……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向来只要是你说出的话,我没有一句不听得清清楚楚,你吩咐的事情,我没有一件不尽力去做……只要是你喜欢,是你希望的。”北堂戎渡听着牧倾寒的话,一时默默无言,既而轻叹一声,歉然道:“是孤当初对不起你,故意害了你……如果当年孤不曾设计你,你如今想必早已是娇妻爱子在怀,一家和乐融融。”牧倾寒听了,手腕顿时微翻,倏然探手,已然抓住了北堂戎渡的腕子,他沉默片刻,方才低声道:“……北堂,事到如今,你又何出此言?这件事情我早已经说过,我牧倾寒从来就不曾后悔……北堂,若是你心中对我有何不快,只管说出来与我听,但凡牧倾寒所能,定当竭力改正。”北堂戎渡眼神复杂,静静看着面前的牧倾寒,却并不理会这一句,也没有回答,忽然间叹息一声,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似乎是想要抚摩对方的脸庞,但那只手却在距离男子的面孔还有半寸左右之际就停了下来,终究没有摸上去,北堂戎渡凝目看着牧倾寒,自顾自地缓缓说道:“倾寒,你这么多年的心意情义,孤是很感激的,当年是孤年少气盛,任性妄为,所以才做下错事,又牵扯了你……只是如今你与孤都已不是当初,孤不再是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孩童,你也不是弱冠不久的年轻人,这些年如此纠缠下去,无非是白白耽误了你,你还是三思罢。”北堂戎渡顿一顿:“孤,不是合适你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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