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蒋谦面无表情的拿起陶盆,在手里转了转,一看,就看了很久。
大门被他关上了,严丝合缝,屋子里光线十分昏暗,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梦是醒,总感觉梦鳞还在门外晒太阳,陆杨成随时会冲进来找他碎嘴,将妄在后院执迷不悔的种菜,母亲在屋里乐此不疲的帮他们做衣裳,爹在灶房里给他烙饼。
什么都没有变,就等着一句——“谦儿,来吃饭了。”
蒋谦猛然起身向院子跑去,欣喜若狂的应了一声,入目却是满地破败狼藉,哪有什么人影。
在他形单影只的脚步声空旷回响后,院子再次陷入一片寂静无声,
只有他,只剩他,空荡到他有点害怕。
小猪陶盆还握在手里,他低头最后看了一眼,缓缓松开手。
落地,声音清脆悦耳,碎成一地陶片碎土。
随着陶盆一起碎在心里的,还有一个名字,一张脸。
他默默走向灶房,灶台上还放着和好的面,时日多了,浓浓的一股霉味。
大概是因为一直在等他们回来,他爹很少会进灶房,偶尔进几次都是因为儿子馋饼,每次一边嫌麻烦一边乐颠颠的去给宝贝儿子烙。
可是他居然连他们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只留了一张字条就匆匆离开。
他欠爹娘的东西太多,一个儿媳妇,一群小孙子,一个有人承欢膝下的安稳晚年。
他还未曾报答过的养育之恩。
人啊,总是以为还有很多个明天可以去做想做的事,去见想见的人,总觉得一切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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