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屋里。
固伦撇开脸不看她,垂眸吹两下杯中热茶,浅浅尝了口才道:“同那鸟来的还有一副纯金的头脸,是给你的。鸟不新鲜,新鲜的是金丝雀本就难得,而百只金丝雀儿里,只出这一只通身白羽。纯金亦不新鲜,新鲜的是造这头脸的商号,长安街上头一家,红妆。他家的东西年年大半出门就进了宫,给你这一副,这会儿年不年节不节,正青黄不接的时候,可算有价无市。”
元青胸中一梗,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固伦茶杯不轻不重地往小几上一放,咯噔一声,她的心便跟着突突跳了两下。
“昨日与你同处一日,用过午饭送你回来的表哥道是驿馆那边有事,没防备你一大早就去,他不得已出了门。招待不周,恐府里的下人多有冒犯,送上一点玩意给妹妹消消气。”
固伦一番话说完,元青已白了脸。
她咬着下唇,直挺挺坐在固伦对面,两手搭在大腿上,掩在层层叠叠的罗衫下。下巴朝里戳,两眼往下垂,一张脸由白到窘迫的红过渡,只默不作声。
她以为自己在帮着遮掩,可陆质却不领这个情,上来便与固伦讲的清楚,没邀她第二日再来,亦不曾招待过她。
陆质的意思是被叨扰了,但人家姿态做的足,还送厚礼来赔罪。
但凡是个看得懂人脸色的人,便不会再厚着脸皮去人家府上了。
固伦看着元青,良久,也是没奈何的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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