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立刻竖起手掌,脸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我要是有一个字的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秦佑的手缓缓松下,眼光也从老人身上慢慢移开,没有焦点地望向前方炽烈阳光下被炙烤得白芒灼眼的石滩。
墨黑的双眼中浓云翻涌,纠结了太多的情绪,盛怒,痛楚,悔恨,不可置信,或者还有些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当年,他父亲车祸去世后,母亲被送到雁回山疗养,而被派去照顾她的人,全是秦老爷子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老爷子的死忠。
而他自己也真是大意透顶也天真透顶,明明老爷子对他母亲从来谈不上喜欢,他居然,就真的相信,一个狠厉如狼而且惯于顺昌逆亡的人,作为长辈应该不屑对付一个弱女子。
楚绎跟着保镖找了些净水清洗手心的伤口,两手简单包扎。可能刚才在水里还是肌体受损了,这会儿又走了几步路,浑身上下肌肉后知后觉的酸痛起来。
远远看见秦佑依然坐在树下,老头已经走了,他正跟助理先生说着些什么。
秦佑讷讷坐在原地,眼神中神采俱灭,只剩下一片灰败的死寂。
助理先生低头蹲在一边,秦佑看着百米之外楚绎一步三晃,步履蹒跚的身影,冷声问:“老爷子什么时候知道楚绎的?”
助理先生神色一滞,半天才支吾着开口,“五……五月……中旬。”
秦佑漆黑的瞳仁又是一缩,所以,五月二十那天的,老爷子根本不是进城会友,他极有可能就是冲着楚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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