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教别人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蹊握着手机指节攥地发白,脸上火辣辣的。
他把电话放回桌上,深吸了口气,把烂醉的父亲从地上扶起来,让他躺在沙发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替他擦了把脸。
那是一张带着些沧桑和皱纹的脸,但是看得出曾经的风采,只是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已经变了,上了年纪的男人没有以前那样注重保养,五官的清隽尚在,但是这幅身体要比当年弱上许多,原本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夹杂了银丝散落下来,鼻梁上戴着的金丝边眼镜也歪歪斜斜地挂在耳后,嘴角紧紧抿着,睡梦里也带着痛苦。
当初一个蜚声海外的小提琴家,怎么就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李蹊想不明白,估计他父亲也想不明白,所以他现在只能沉浸在酒精的麻痹里,让自己暂时遗忘痛苦。
李蹊的外貌像他父亲,但是又比他父亲的那份苍白里多了一点韧性,就是这么一点不一样,让他比他父亲更加不容易服输,无论是对这该死的生活,还是操蛋的世界,他都不肯服输,没拼到最后一分钟,都咽不下那口气。
李蹊把客厅大概收拾了一下,勉强能落脚了,他爸还没有清醒,这会儿反而是最像正常人的时候,喃喃自语,夹杂几声又哭又笑的,听不清楚的梦话。
这个样子的父亲,也好过清醒时候阴沉着脸动不动发脾气的那个父亲。
李蹊自己去冲了一个冷水澡,头发湿漉漉地回到自己那张单人床上躺着,睁眼看着天花板,心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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