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的手:“你说。”
赵衰的眼圈也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也重重点了点头。
在这种情势下,便是在交代后事,不过身为国君,交代的乃是关乎一国命运的事。
只听重耳又咳嗽了几声,道:“太子年幼顽劣……你们一定要好好……管教……”
狐偃道:“这是自然,我们必当尽力,不会有二心的。”
却听重耳道:“如果……实在难堪大任,就……就杀了他……”
狐偃大惊失色:“什么!”
他踉跄了下,突然意识到,重耳醒了,寺人披好像早就知道,只有怀嬴还被蒙在鼓里。而方才一个巧合的报信,怀嬴离去,则是有意将人支走了。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和自己和赵衰说这段话。
他感到难以置信:“可是……他是你的亲骨肉啊!”
重耳道:“总胜过……祸国殃民……”
赵衰也是深深皱眉,他问道:“哪会这么严重?他现在还小,长大了就会明事理了。”
重耳咬着牙,仿佛是在忍受身体的疼痛:“这样最好。如果不行……你们……答应我!”
赵衰道:“可他是你的独子,之前群公子又几乎无存……杀了他,谁来继承大统,谁来统御晋国?”
重耳道:“情愿……你们赵氏取而代之……”
“君上!”赵衰闻言,胸膛剧烈起伏,“你这样是在折煞臣,也是在侮辱我。”
“何况……”他看向寺人披,“其实还有一条退路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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