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后松松垮垮地绑着一条长辫子,一直垂到腰际。下巴支在左手肘上,上半身没骨头似的趴在座椅上面,右手里抓着一支毛笔,正在写字。
他身穿白色的半臂长袍,翠绿色的内袍袖子则很长,却被他嫌麻烦似的拉高到手肘,袖缘团在肘间,那里有金丝绣的华美花纹,枝叶藤蔓那样纠缠在一起。这团明艳的翠绿和金黄中间,露出少年稚嫩的小臂和手腕。
沈夜心下叹息,往日必当已经进去责问,此时却只想远远站着,多看片刻也是好的。
也许是因为少年周身沐光,漂亮得不堪惊扰,就像是从这珑光之中凝出来的,若是自己稍为一动,他便会散了一般。
沈夜记得了,那是谢衣。自己的弟子,唯一的弟子。
何时才能见他长大成人,坐在那张座椅上,身着与自己不同的圣白法衣,和自己所不喜的半面的面具——若是他的话,即使同样穿着,也必定不会与自己的父亲相似吧。
不过,想象这些为时过早,他早上又犯了错,沈夜罚他跪在大殿抄书,抄一百遍,等晚上回来检查,少一遍也不行!
看来自己前脚走,他后脚就给自己找了个偷懒的地方,倒是机灵得很。沈夜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进去,幽暗顺着他的脚步而后退,整个大殿未被光照亮的角落也都隐约露出潜藏的形貌。
走到不远的地方,谢衣仍然毫无觉察地写写画画,被沈夜看到了,他根本就没有在抄书,那是一张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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